法顯帶回並且親自參與譯出的《大般泥洹經》,乃是大乘《涅槃經》的最初譯本,大家知道,大乘《涅槃經》的〈如來性品〉,主張「一切眾生,雖有佛性,要因持戒,然後乃見。」(大正藏經第十二冊四〇五頁上欄)在大乘《涅槃經》尚未譯出之前,漢地只有道生敢說,眾生皆有佛性,故當法顯譯出《大般泥洹經》之後,立即引起論諍,但也因此扭轉了當時的佛學思潮,奠定了中國大乘佛教是以「一切眾生皆有佛性」為主流的大勢。同時,也不會由於主張「眾生皆有佛性」而忽略了戒律的受持,不致產生唱高調而無戒行的流弊。大乘《涅槃經》,一邊說佛性常住,佛常、法常、比丘僧常、眾生亦常,一邊極力強調若不受持戒律,便不可能見到佛性,通常稱之為「扶律談常。」這也影響到大盛於唐朝的禪宗寺院,例如百丈立叢林清規的準則,便是不拘泥於大小乘戒律,也不違背大小乘戒律,使得禪修者們,在清淨和精進的農禪生活中,達到親證本自現成的佛性。足徵法顯譯出《大般泥洹經》的宗旨是在弘揚戒律,卻也附帶傳遞了一個嶄新的消息:「一切眾生,皆有佛性」,並且影響了一千數百年來的中國佛教。
在《佛國記》所載的法顯西行途中,於蔥嶺以東的竭叉國(今之喀什)見到石製的佛唾及佛齒,當地人造塔供養;在師子國(今之斯里蘭卡)也見到該國國王親自主持盛大的佛牙遊行和供養法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