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他覺得勞累辛苦嗎?他說那是他的pleasure(喜歡或消遣),雖也勞累,但不辛苦,差別在於沒有渴求的欲望和工作的壓力,所以是休閒活動而不是辛勞工作。

又如我國晉朝的田園詩人陶淵明的〈歸田園居〉所描寫的,早出晚歸的農耕情景,在他而言,是悠然自在的隱居生活:

「種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;
晨興理荒穢,帶月荷鋤歸。
道狹草木長,夕露沾我衣;
衣沾不足惜,但使願無違。」


正因為這種生活方式,是他喜歡的,也是他自己選擇的,雖然是在辛苦地日出而作,戴月方歸,但因無欲無累,所以通身自在。可是在另一位唐朝的詩人李紳所寫的〈憫農詩〉中,表現的農夫生活,就完全不一樣了:

「鋤禾當日午,汗滴禾下土;
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。」


農人在烈日之下鋤田,渾身是汗地工作,所以要知道我們餐桌上的食物,每一粒都是來自農人的辛苦。農夫以耕作為無可逃避的職責,既是他們謀生的方式,便有了生活的壓力,所以不是休閒。另一位五代的詩人顏仁郁寫的〈農家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