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進入一行三昧之後,便是「法界一相,繫緣法界,是名一行三昧。……如法界緣,不退不壞,不思議,無礙無相。」可見《六祖壇經》引用一行三昧的目的,不在於般若的思想,而是在於修行的目的;著重的是一行三昧的本身,不是進入三昧的方法。所以《六祖壇經》說:「於一切處行住坐臥,常行一直心」,《文殊說般若經》中並未作如是說,那是《維摩經》的境界,也可以說,法界一相,無礙無相;因為無礙,所以行住坐臥的日常生活,都在三昧之中。這到後來的「無門關」便說出:「那伽(以龍喻佛)大定」(註一〇)的思想,實際上也是智慧的功用。
至於「般若三昧」之名,未見於任何其他經典,而《六祖壇經》說修行般若行,持誦《金剛經》,就能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。所謂般若行,是指離一切境而無生滅,能夠「來去自由,通用無滯」(註一一),它就是「無住、無往、亦無來」的大智慧,以此智慧觀照一切法而能夠「無念、無憶、無著」(註一二),這就是見性成佛的般若三昧。在《六祖壇經》中也特別強調「摩訶般若波羅蜜」,並且要大眾以清淨心來念這句話,能得智慧;念時不僅是用口念,而且要「心口相應」(註一三),可見這是修行的方法。他把「摩訶」解釋為廣大的心量,如虛空無有邊,沒有一法可得,因為自性真空。可是《六祖壇經》又提醒我們,不要認為是空就以空心靜坐而成無記空(註一四);也就是說,既對一切法不可執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