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幾種常用常教的東西。

當時我的實足年齡尚不滿十七歲,是全班同學中最小的一個,直到民國三十七年(西元一九四八年)夏季畢業,我還是全班最小的一個。不過我的身材,卻是應該坐在後面聽課的人了,故也很少有人欺侮我小的。

但在最初兩、三個月,我幾乎天天打算退學。因有兩大困難困擾著我,使我在課堂裡如坐針氈那樣地難於忍受。第一是我的程度太差,比如圓明法師講《八識規矩頌》,使我聽得如入五里霧中,圓明法師現在雖已於日本還俗,但在當時,卻是最嚴肅的一位法師,平時臉上沒有一絲笑容,上課時更是令人望而生畏,講解《八識》與《百法》的名相,那麼呆板、那麼生硬,老同學聽得沒有興趣,我這新生卻又摸不著邊際。其他的只有靜安小學的校長許老師,雖然教的是算術,但他頗能引起我們的興趣,他總是笑咪咪地給我們上課。現在想來,那該是教授法的緣故。

第二是語言上的困難,我俗家在江南,出家到江北,又到上海趕經懺,我能講常熟話與南通話,也會講崇明話與上海話,算來已經是不錯的了。但我除了育枚法師的《古文觀止》,與許老師的算術,能夠完全聽懂之外,其他的就感困難了,因為育枚法師是南通人,許老師是上海人。圓明法師雖然也是南通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