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的對談,並不是我接觸藏傳佛教的第一次,我也不以為這是一次高難度的考驗,或者是彼此要爭一個你勝我負的較勁場面。我相信彼此會在存異求同的原則下,互相接觸砥礪,把正確的佛法發揚光大,所以應該是非常輕鬆、愉快、和諧、溫馨的對談會。可是對談時間一共只有三個小時,兩人只能各用一個小時,還有一個小時是公開給與會的聽眾發問,如果再扣除翻譯的時間,我個人只有半個小時可用。希望要在半小時內講出如何豐富的內容,是根本不可能的事,儘管如此,我還是很珍惜這樣的因緣,在事前做了很多構思準備的工作。
在臺灣,我先用幾個早晨的時間,寫了一篇約六千字的文章〈漢傳佛教的發展思想及修行方法〉(會後已於《世界日報週刊》發表),然後在我住進華爾道夫飯店之後,也用了兩個早上,畫成兩個腹案的講稿表解,結果是採用了最後的一個腹案。
因為中國佛教的源頭,是印度大小乘的經、律、論三藏,數量相當龐大。到了中國,漢文系統的佛教,又有所謂小乘二宗、大乘八宗的開展與成熟,源遠流長,著作之多,多過由梵文譯成漢文的三藏教典,而且各有各的脈絡系統。到了宋明時代為止,漢傳佛教已是發展到了強弩之末、熟透熟爛的程度。要把漢傳佛教擬出一套清晰的路線來,必須要把古代各宗各派祖師們的判教模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