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週、兩週、三週過去了,師父的行程仍現空白,不禁使我焦急,白天或因投入工作而不去多想,可是夜裡卻頻繁夢見師父。在那段時期,我六度夢見師父,有一回尚淚眼驚醒。
我成了無法隨行的隨行記錄。至豔陽天的十月九日,師父才終於現身在農禪寺的皈依大典;再過十天,法鼓山落成開山系列活動序曲於圓山飯店舉行,在迎賓晚宴前,師父接受了一場採訪錄影,法體顯得極為虛弱,工作人員幾乎聽不到師父的聲音,可是一旦見了歡迎會上的各國嘉賓,則又顯得精神奕奕。師父是為眾生存在的,我的這種體會愈來愈深。
十月二十七日,師父出院;十一月三日,師父回北投巡視興建中的雲來寺工程;十一月十五日,師父於法鼓山上對全山專職及僧眾法師舉行精神講話。靜養中的師父行程開始漸增,而我只抱著一個想法:盡快把師父每場重要的開示整理成文,分享與更多不在場而關心法鼓山的人們,盼大眾見文如見師父。
也從這段時期開始,我的隨行開始新增一種型態,為師父口述錄稿。我永遠記得二〇〇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師父於中正精舍口述〈我的病〉一文時,那樣端嚴地在胸前穿戴著念珠,彷彿登臨一場萬人法會。當師父緩緩道出晚秋害病的詳實病程,我驚駭地聆聽著、記錄著,尤當談起初次洗腎過程的驚險,因極度不適而直想在地上打滾時,當下氣氛一度凝結,時間彷彿也靜止了。我像一名經受震撼的聽眾,一時啞口,